[狛苗]深渊（5）
*Psycho-Pass(心理测量者) paro
*执行官枝x监视官苗
*OOC红色警报
*本章重度私设腐川/翔预警
*是超级大粗长的一章(*/ω＼*)求表扬(被pia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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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无法抹杀的黑夜(下)
依稀听出与之前相似的声线，却是与先前大相径庭的言行举止。
苗木诚，或者说在场的人的心中都冒出一个名词，多重人格。
从未被心理检查发现，甚至连主宰者都判断不出的犯罪者......
“这位不知道姓名的小帅哥？你手上的那个硬硬的粗粗的......让我有些兴奋起来了呢~！”翔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充满了旖旎的暗示的话语，但是在场没有一个人笑。
苗木诚此刻意外地冷静。他松开手，主宰者哐当掉在地上，枪身上标志着正常运行中的蓝光转为锁死状态的红光。然后他将双手缓缓举过了头顶。
在西比尔系统逐渐成为这个国家的管理者的13年来，并不是没有多重人格的犯案案例，虽然不清楚具体的过程，但是它们中的大多数都被轻松侦破了，这也是让苗木下意识地排除了多重人格犯罪可能性的原因。
只是现在并不是适合思考为什么安全局要瞒下这个隐患的时候，更应该考虑的是......
为什么翔能藏得了这么久？在西比尔系统盘踞在网中央的这个社会里，想要一根蛛丝都不触碰简直是天方夜谭。假设她是因为人格切换逃过了所有色相检查，那她为什么总能在那么恰好的时间段占据了身体的主导权呢？
......如果多重人格患者能依照自己的意志切换人格的话？
“你不提要求吗？”雾切问，不用主宰者确认，她都能想象对面那个披着腐川壳子的杀人鬼的色相有多浑浊。
但是她赌不起。
被五支处于致死模式下的主宰者瞄准着，灭族者翔却一点害怕的迹象都没有，反倒是舔着嘴唇一脸兴奋的样子。她只要求苗木丢弃主宰者，却没要求他们，这是对自己的速度的绝对自信。
“诶？要求，这还真没想过！嗯嗯嗯，还有什么能比咔擦咔擦地剪碎眼前萌萌的男孩子更快乐的呢......”灭族者翔非常享受似的微微眯起眼睛，手却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剪刀不知何时已经变戳为剪，现在贴着苗木的变成了两边锋利的内刃。
她并不是打算要挟自己作为人质从而逃出生天，而是从一开始出现时就只是想杀了他而已？
“呐，灭族者翔小姐？”狛枝开口了，他放下举着主宰者的手，“你，其实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对吧？”
“是啊~”还没来得及为狛枝突然放下枪的举动震惊，就听见了翔宛如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么请允许我插个嘴，我们是作为安全局成员是来救助你的，翔小姐的突然苏醒实在只是我们的意料之外，如果您能放过我们的监视官......”
“不萌，一点都不萌啊！真的会有人喜欢你这个类型的么，口罩蛞蝓君？”真宫寺的话被她强行打断了，“我刚刚只说了记忆不互通，可没说别的也不互通吧！我可是能非常清晰地感受到那个阴郁女的感情的。那家伙感到的是害怕和恐惧呢嘎哈哈哈哈！”
“......被害妄想......”
“嗯？”
苗木感觉到她的脸凑近了自己，突然有点后怕，自己刚刚居然就这样说了出来......虽然说得非常小声......可对方就站在自己身后啊。
他鼓起勇气，说得稍微大声了一点：“腐川桑......其实有被害妄想症对吧。”完全没想到自己之前看小说的时候出于兴趣了解了一下的知识，会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
之前腐川被雾切质问时的表现，和现在灭族者翔的短暂沉默都帮他确认了这一点。
“......我不知道腐川桑是出于什么原因......唤醒了你。但是我相信她最后的心情里，除了害怕，肯定还有别的东西。”
“因为当时最后，我说，她是无罪的。当然现在也是。”
“嗯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咿呀~！明明已经知道人家是犯罪者了但是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正义的小监视官真的~超绝级的萌啊！呐~指望着这样就让我放过你可是行不通的——因为我可是那种越是喜欢的男孩子越要剪碎的类型啊~！”她放声狂笑着，用刀刃比划着轻轻划过苗木的颈部，“虽然你刚刚说的都是实话呢~但是本来是想要救助我什么的这样的谎言就可以免——”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刚刚的意思是，救‘她’，对不对？！”剪刀微微收拢，像玩腻了猎物的狮子准备下口。
“苗木。”雾切带有警告性质地喊道，让他不要再继续做出任何可能激怒灭族者翔的举动。
但苗木咬了咬牙：“你们，都别开枪！”
他之前一直在考虑为什么灭族者翔能进行自由的人格切换这件事，但是不管怎么想，完全自由从根本上来讲都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什么外在条件或者诱因。
他刚被挟持的那瞬间，感到身体像是被电到的那阵刺痛和酥麻，当时只以为是比较大的静电，但是现在回想学校里有讲过，某次逮捕多重人格罪犯时用警用电棍电击时，对方不仅没有倒下还发生了人格切换的案例——电击，说不定正与这次翔的出现有什么关系。
......是因为主人格在被电晕时次人格就会出现顶替么？
可是主宰者现在都锁定在致命实弹枪模式，现在只要他们中任何一人对翔射击，都会导致腐川的身体死亡——两个人格的同时消亡。这是他最想避免的情况。
“可是，你们无法制裁我。”
翔看着他，露出弧度非常诡异的微笑。但是苗木没有看见。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
灭族者左手的剪刀依然维持着威胁苗木的姿势，右手想去口袋里拿什么东西，却被察觉到的苗木反手用力擒住了手腕。同时，感觉到翔将要有所动作的狛枝对翔开了枪。
直到肩上一阵刺痛，苗木才明白过来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新任监视官去挡主宰者的子弹，自己的名字大概可以在热搜榜上挂一周，这下可成大名人了啊，苗木诚。
他该庆幸狛枝开枪的瞬间恰好是腐川占据了主导么？否则这时的他大概已经是一滩血肉了。
阻滞剂迅速地在体内扩散开来，思维开始混沌，有人在大喊他的名字，但是他已经分辨不出来是谁的声音，眼前的景象也像被人用干燥笔刷暴力混合起来的颜料一样变得模糊。双腿一软，大概是有谁扶着他才使他不至于连头都磕在地上。然后苗木彻底失去了意识。
苗木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见自己正在坠往一个深渊，引力扯着他沉重的身体疯狂下坠，但同时又像飘在空中。四周都是空洞，看不到抓不到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他依然拥有对自己身体的支配权，但却与并不拥有没有什么不同。
梦中的他想起老师讲过的一本小说，其中讲到一个人坠落到一个大型黑洞中的情形，那时平凡的他并不理解时间与空间在巨大引力下的扭曲，在午后的阳光和窗外的鸟鸣声中昏昏欲睡地听着老师颇有激情地描述，一个人将如何维持着那种不死不活、既死又活的状态就那样坠入黑洞的中心，在抵达别人眼中的某个边界时被撕成无数基本粒子，但是对于他自身来说，却是没有那个边界的，因此在他眼中，自己会无穷无尽地保持着“坠落”这个状态。
一直没有尽头地坠落下去。
他已经不记得那本小说到底写了什么，唯有这段还记得清晰。
苗木诚终于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它还沉重得厉害，勾勾手指这样简单的动作就好像会用尽他全部的力量，眼皮也像磁石似的吸在一起。
“......清醒......麻醉......还没完全.......”他依稀听见不知是医生还是护士的声音。
然后有人把什么冰凉的东西敷上他的额头：“晚安，苗木君。明天见。”
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被医生告知已经是那天过去之后的第二个早晨。
白色的病房里围满了人，雾切为首，四位执行官都在，不二咲也在。
“大家......对不起。”他还不能很好地支撑自己的身体，因此只能这样躺在病床上说。第一天上班就把事情搞砸成这个样子，大概也再也当不成监视官了吧。
“苗木君，你......”雾切难得地叹了口气，“还是先讲你晕过去之后吧，她当时是短暂的紧张，使犯罪系数超过了100，于是我们通过阻滞剂成功逮捕了她，然后，我们从她身上搜出了这个。”
雾切把一个黑色的小玩意拿到苗木眼前：“乍一看只是普通的防狼电击器，但是事实上是有着精确电量控制的电击器。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以及得到她本人同意的前提下，我们确认了她可以通过被电击唤醒被称为灭族者翔的人格，而且时长与电击强度呈正相关。”
“那么说来......她当时是想自己维持这个人格状态的。”苗木回想起自己被击中之前，感到翔的手有所动作于是擒住了她的手腕。想到这里就感觉一阵后怕，如果他当时没能制止翔，让翔维持了自己的人格，那么狛枝那枪发射的就会是致死的子弹，他现在也成一盒骨灰了。
“是的。灭族者翔对这个电击器的用法非常了解，但是腐川冬子并不，她是听‘别人’说这是普通的防狼电击器才带在身上的，遇到危险对着自己电击也是那个人告诉她的。”
也对，如果腐川本人对自己的另一个人格的行为非常了解还蓄意放她出现，肯定早就被色相检查发现了。那么......“别人.....？”
“这个别人可能和给灭族者翔电击器的是同一个人，但她们都不肯说。”雾切摇了摇头，“说要你亲自去才愿意透露更多消息。”
“然后是关于这起事件的后续处置......”
苗木紧张得手心都有点冒汗。
“这件事并没有造成过于严重的后果，所以各项处罚也基本都是从轻发落。你需要撰写一份详尽的事件报告，解释清楚你当时那样行动的原因，还有，”
“安全局局长表示想要跟你面谈。”
本来听前面脸上还带着笑的苗木听见后面这句嘴角立刻瘪了。
“然后，关于执行官狛枝凪斗的处置，意外伤害直属的监视官。但是考虑到当时的事实情况，而且没有造成实际性损伤，最终还是从轻，只扣了几个月工资。”
“喂，你先别急着高兴啊。”九头龙语气不太好，“这次要不是腐川把灭族者翔换下去了，你被打死了狛枝也要给你偿命的。你这么乱来，我们执行官也很苦恼啊。”
“九头龙君，虽然非常感谢你能为我说话，不过，”苗木看向说话的狛枝，他还是穿着那件绿色的外套，“这次的事，应该道歉的是我。是我没有听从指挥，擅自开枪，还击中了自己的监视官......”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冬森气鼓鼓地说，“苗木君现在要的是休息！你们争什么争。”
两个人一齐熄火了。
苗木特别想问问一直在旁边认真看着几人说话的真宫寺，每天观察这样的食物链真的很有趣吗？
之后几人简单地说了几句祝福，将慰问品放下，便准备离开。
“呐，狛枝君，可以......等一下吗？”苗木觉得自己声音都快小成蚊子叫了。
“嗯？”狛枝停下脚步，其他几人识趣地退出了病房，并把门带上了。
“那个，真的很对不起。”苗木微微支起身子，侧身看着狛枝
“这个问题，我之前就说过了哦？苗木君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的。”
苗木抿抿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白色的床单：“不，我知道狛枝君是为了我好。那个时候狛枝君肯定也不知道灭族者翔是想要干什么——应该是以为她想要杀我才开枪的吧。明明......是为了我，这样的好意却被我践踏了......”
他的嘴唇被一根手指贴上了。
“就算我因为苗木君而死，苗木君也不用对我道歉。因为，当时的苗木君，非常耀眼啊。”
“苗木君呢，只需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就可以了。”
苗木觉得自己的脸的温度可以用来煎牛排了，煎到全熟都没问题。
“我们不能随便扣押非嫌犯(犯罪系数低于100)超过12小时，因此一般都让她维持的灭族者翔的状态。虽然安全措施做的很好，但你过去的时候也要小心。”
傍晚的时候，麻醉的药效已经彻底过去，然后雾切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带苗木去审讯室。
“这是前段时间审讯得到的资料。你边看我边说。”
“现在确认的是腐川患有被害妄想和多重人格，而灭族者翔很可能是作为她的保护者的存在。”
“......是那种小时候心理受到伤害所以......？”这样的情况在多重人格患者中相当多见。
“嗯，初步怀疑是这样。她也曾谈过恋爱，不过结果都非常糟糕，这可能是翔会针对男性下手的原因——虽然她自己坚持是喜欢才会杀掉。”
“还有就是处理的问题......”雾切露出苦恼的表情。
“经过西比尔系统判定犯罪系数低于100的人不能被判定有罪么？”
“是的，苦恼就苦恼在这一点。我们不能处刑腐川。”
“那，心理治疗呢？”
“现行的对多重人格的心理治疗，主流办法是人格整合。”雾切的话只说到这里，苗木已经明白了。
如果腐川冬子的人格和灭族者翔的人格融合，那究竟是有罪还是无罪呢。
苗木想到灭族者翔将要被腐川替换前说的那句：“你们无法制裁我。”
是的，她说得对。他们无法制裁她。
“上面给的指示是带她去安全局中心，交给西比尔系统做进一步审判。别紧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处死她的。总之接下来还是先拜托你了，问出‘那个人’的名字，然后其他情况也请拜托了。”
单调的灰色房间，单调的白色灯光，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还有他们两个人，这就是审讯室的全部了。
“小诚诚~好久不见~！还需要我做一次自我介绍吗？我就是有着温柔笑容的杀人鬼，灭族者翔啦~！今天要聊点什么呢？”
这个人，完全没有一点双手双脚都被绑住还身处审讯室的自觉啊。苗木觉得有点头疼，还有，那个称呼是在叫自己么？
“呃......你好。”苗木有点局促，甚至不太敢看她。
“唔？明明当时那么勇敢的说？......啊，那我先来问好了，小诚仔觉得‘我’是怎么诞生的？”
“这个......腐川桑的被害妄想相当严重，又遭遇了一些不公的对待......？我记得那本私小说里好像有提过，被人欺骗什么的......”
“嗯嗯嗯......嘎哈哈哈哈哈。”她先是点点头但又突然狂笑起来。
“诶？有什么好笑的么？”苗木诚被她一串的反应搞得有点懵。
“因为啊，我存在就是存在啦~！这个社会呢，就是这样的~大概只有巧合或者偶然就这样程度的原因啦！”
“只......只有这样而已吗？”
“我啊，和那个阴郁女，有着完全相反的个性呢~她超级消沉而且不洗澡，而我则是那种以无时无刻都非常high为卖点的超级爱干净的杀人鬼哦！那是因为我是她的反扑啊！”
总感觉有点不太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
“现代这个社会啊，什么都被那个什么西比尔系统管着对吧，不，就算没有那个系统，社会这种东西，就是会给人以约束的呢。受压抑就会有反扑，这是必然的。每个人身上都有，只不过在我身上比较明显而已啦！——说到底，人类的存在本身就像双重人格一样啦！”
不......不能理解。但是气势上完全被镇住了。
“这个社会呢，是一个就算是树上的猴子都会滑下来杀人的社会。在犯罪这件事上，小监视官你，我，所有人，都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啦！这种事情可不是犯罪系数那种东西说得准的~”
苗木沉默了一会，说：“这个社会再如何差劲，也总有别的出路的——至少我绝对不会......”
“咿呀~一想到你一脸屈辱、不情愿但是还是扣下扳机的情况就兴奋得不行啊！兴奋到一整晚都睡不着啊~！！”她的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色，“会的，一定会的，你会遇到的。需要你这样动手才能解决的场合。”
苗木一点都不想知道她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对了，小诚诚其实还想问那个人的情况的吧~给我电击器，还有教我用法以及前几天告诉我去将备用衣物偷偷塞进她的箱子的那个人~”
“嗯。那是谁？”苗木诚严肃起来。
“江之岛盾子。”
“江之岛......盾子？”他暗暗记下这个名字。
“嘛~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假名就对了~哦！她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别太相信西比尔系统。”
第一案 · 无法抹杀的黑夜 · 完
下一案预告 · 与被爱同罪的旁观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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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段与翔姐的对话很多都是参考的与翔姐的好感事件，但是做出了更适合本世界观的部分改动
*翔姐对真宫寺不友好是参考的才育（同性相斥（不
*文中提到的那部描写了坠入黑洞的小说是确有其书的（捂嘴
*现行的关于多重人格的治疗的确是以柔和的人格整合为主，试图离间人格们会很容易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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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再写上中下了，下次一定一二三四五......
*写狛苗使我快乐，写深渊使我崩溃
*我需要爱与鼓励与评论xxxx
